苏简安立即想到苏亦承,拨通他的号码。 陆薄言带着苏简安爬上一个小山丘,示意她往远处看。
虽然不愿意相信,但确实只有一个解释。 开始有人猜测,陆薄言会不会为了不负债,而放弃多年的心血,把公司拆分卖掉。
苏亦承的唇角抽搐了两下,“靠,今天终于准时下班了!”把一份文件潇洒的扔回办公室,又感激涕零的对苏简安说,“恩人,你应该早点回来的!” 有孩子,苏简安和陆薄言将来尚有一丝可能,可如果苏简安在这个时候流产,陆薄言大概会以为根本就是她狠心的拿掉孩子,不可能会相信她们的解释。
“简安没事吧?要不要给她打个电话?” 苏亦承看着苏简安难受的样子,不忍心告诉她这仅仅是难熬日子的开始。
照片虽然没有照到“离婚协议书”几个字,但是从照到的几条条款来看,这是离婚协议书没有错。 苏简安瘫软在沙发上,好像全身的力气都被人抽走了一般,时不时用力的眨一眨眼睛,把即将要夺眶而出的泪水逼回去。
“你看到的一切只是韩若曦的圈套。”陆薄言尽量冷静的跟苏简安解释,把昨天到今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她。 两个字,均掷地有声,蒋雪丽的手一颤,不自觉的就松开了苏简安的手。
越说男人越伤心:“她年纪轻轻就嫁给我了,后来我出了事,她也一直在等我。眼看着我们这辈子就要走完了,她却突然病得这么重。”他的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餐桌上,“如果她走了,我也活不下去了。” “若曦,只要你愿意来我们公司,条件你尽管提!哪怕你要天上的月亮我也想办法给你摘下来!”仅次于陆氏传媒的国内第二大经纪公司创天娱乐的老总给她开出这样的条件。
阿光还没反应过来,穆司爵已经坐上驾驶座,许佑宁一时也有些懵,不知道该不该上车。 “……好吧。”
她和陆薄言的记忆,一半发生在这个房间里。 她一张一张看过去,末了,不解的问苏亦承,“你把照片冲洗出来干嘛?”
他又尝到了目睹母亲离开人世时的那种滋味,心壁上最重要的一块被人无情的剥落下来,留给他的只有鲜血淋漓的疼痛。 所有过往的美好、许下的诺言,都将化为泡影。
苏简安不想看她演戏,别开视线,“苏洪远不是我爸爸,我们早就断绝关系了。” “你敢阳奉阴违,我就迟早会知道……”康瑞城避重就轻。
她总觉得康瑞城那个笑容……没那么简单。 她握住陆薄言的手,突然抱住他,感觉到他整个人近乎僵硬,用力的把他抱得更紧。
以往到了这个时候,陆薄言再不情愿、再生气都会顾及她的感受,放开她。 ……
她的跆拳道不算厉害,但对付几个瘦瘦弱弱的排骨男,绰绰有余。 送主编和记者出门的时候,刘婶装了两罐苏简安烤的曲奇分别送给她们,说是苏简安交代的。
“谢谢你们。”苏简安接过手机一看,确实,很甜蜜。 苏简安已经换了一身浅粉色的条纹病号服,惴惴然看着陆薄言,“这样子……真的可以吗?”
“……你这样子还开个屁车!” “哈,这样的人有自知之明离开陆薄言也好。陆先生是我们若曦的,哼哼!”
苏简安就这样辞了历经笔试和面试筛选才得来的工作,离开警察局。 私事?
陆薄言很了解苏简安的朋友圈,跟苏简安来往甚密的只有洛小夕一个人。谭梦,他甚至不曾听见苏简安提起过这个人。 然而事实证明,换个发型并没有什么X用,该想的根本控制不住。
早就入夜了,城市大大方方的展示出它灯火辉煌的那一面,黑色的轿车穿梭在灯火中,灯光时不时从苏简安的脸上掠过,她把头埋进陆薄言怀里,不说一句话。 她像一只满身伤痕的兽,那些伤口,都是她给自己找的。